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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类历史拐点处探求教育变革之路
来源:《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4.7     发布时间:2015年09月11日    点击数:

当我们把研究目光做了一个转向,从教育内部跳出去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当今人类历史发展的拐点处——工业文明的十字路口,以及当今中国发展的拐点处——中国工业现代化进程的十字路口。人类实践某一领域的任何变化都会对其他所有领域产生影响,这两个十字路口的交汇处,无疑将为我们开启下一个时代教育起点的窗口,并使教育的变革与发展也随之进入到关键的拐点,这是当前我国教育综合改革必须关注的视野。

一、人类发展的历史拐点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科技的力量和人类认识的飞跃,带动人类历史不断从一个阶段迈向另一个阶段。从农业文明发展而出的工业文明是迄今为止人类正身处的发展阶段,这个阶段无疑只是人类历史长河中的某个特定时期,其工业化也只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特定阶段。那么,这个时期和阶段现在已处在何种状况?还有多远的路可以继续走下去?

有史以来,人类对地球的改变和影响,在工业社会工业化的推进中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开始于欧洲16世纪的科学革命和18世纪的工业革命所创造的财富与统治力所向披靡、无可抵挡。到20世纪上升为信息技术革命、生物技术革命等新形态,继续推进人类对自然的改造和控制力。

对于工业化的概念,国内外学者虽有不同的解释,但无论何种解释,其对机器化体系以及不同能源动力系统的被发现和利用这两大特征的认识是统一的。“工业化的关节点在于一个‘化’字,也就是说,在国民经济生产过程中,大机器生产不仅运用于工业部门,而且还深入推广运用于其他各个生产领域。与此同时,伴随着这一工业主义的深入发展,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都相应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在整个工业化进程中,人类在持续创造巨大物质财富和文化成果的同时,也在对地球环境和资源进行疯狂地开发、掠夺、破坏和非理性的生产与占有。愈是接近现代,这种破坏愈是惨烈。后发国家在之后的工业化过程中,从起步开始就已经陷入巨大的资源瓶颈中,其给地球承载力带来的压力更是可想而知。不仅如此,在能源日益紧缺的情况下,工业文明带来的矛盾日益尖锐,愈来愈陷入它的极端逐利性、疯狂性、强权性、对人类欲望的无限释放和追求中,造成人类为争夺有限资源而引发的冲突频发,流血与死亡不断。全球金融危机和日趋恶化的环境破坏,向人们猛烈地敲响了警钟:工业文明并非十全十美,人类已经陷入了生存的绝境。如果我们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而不能够想出一条可持续生存的方式,将面临灭绝之灾。

历史上,人们将工业化进程中所发生的重大变革视为工业革命,并认为人类进入工业文明阶段后至今已经发生了两次工业革命,并正在发生第三次工业革命。从能源动力系统变革看,第一次工业革命,带来了以煤炭为主体的能源系统的使用;第二次工业革命让世界进入化石燃料能源系统阶段。如今,这个发展阶段到了一个必须突破的新节点上,资源的有限性及其对环境的污染和人类的危害成为了无可回避的危机。寻求解决这个危机,成为了推动新的经济形式的原动力。

经历了2008——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和经济严重衰退,世界经济发展目前处于深度调整之中。国际金融危机刺激了科技进步和创新步伐的加快,推动着世界产业变革与结构调整。种种迹象表明,人类发展的总趋势,正朝着一场深刻的新的经济革命转向,这场新经济革命正是被西方学者称谓的第三次工业革命。

何谓第三次工业革命?简单说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是数字化制造和新能源、新材料的应用。它将带来一场深刻的能源替代革命。在这场革命中,新经济体系和经济发展模式将由此孕育产生。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一是新大数据与互联网技术及新材料;二是新能源,将化石能源替换成新的可再生能源;三是靠新技术新材料实现与新能源的融合来实现对传统经济发展模式的根本更替。

这是一场划时代的革命,说它是划时代的,是因为这场革命是对工业经济基础进行釜底抽薪的革命。西方学者预言,第三次工业革命是工业文明史上最后一次伟大的工业革命,它的建成将标志着两百年来大量劳动力所创造的商业传奇的结束,而由协同合作、社交网络和专业技术人员所创建的新时代的开始。  

如果说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启了工业文明的大门,使19世纪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二次工业革命将工业文明推向了顶峰,为20世纪的人们开创了新世界,也因此把工业文明带到了结点,那么,第三次工业革命将终结工业文明,为人类开启新的文明之门。这正是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是我们所正面临的人类历史发展的拐点处。

二、中国发展拐点的历史关口

全人类十字路口的出现,把正在现代化建设道路上奋力前行的中国推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前两次工业革命的缺席,使我国没有赶上西方的工业化进程,而成为工业化的后发国家。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起,我国在工业基础十分薄弱的条件下,开始了自己以工业化为核心的新现代化征程。经历了从传统的社会主义工业化道路到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工业化道路时期,我国工业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我国经济国情已经从农业经济大国转变为工业经济大国。但我们的工业化仍然没有完成,工业化进程仍在途中。今天,正当新中国雄心勃勃地跨入工业化国家行列之际,眼前却横出一块“工业文明将就此止步”的警示牌,令我国蓦然站在了时代大转型的历史关口。

站在这个历史关口,我们该何去何从?一方面,继续西方式的工业化道路,将遭遇的障碍已经难以逾越:西方国家的工业化已经先入为主地耗掉了大部分资源,世界资源与环境的危机处在一触即发的时代背景下,我国的工业化已经没有空间;另一方面,我国自身30多年压缩式增长带来的高密度污染,直接影响着中国社会、生活与经济安全,成为阻碍继续工业化脚步的内部原因。因而,无论是应对世界新经济发展的冲击,还是寻求资源及环境的支持力,都迫使我们必须停住未完成的工业化进程的脚步,拐进生态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的轨道,实现从工业经济向生态经济的战略转型。

这就必须对近百年以来以工业化为目标的现代化战略思路被迫进行修改和调整,意味着中国必须离开原有西方式工业化的标杆和参照系,重新开辟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这对中国而言,挑战是空前的。新的道路该向何方?又该从哪里走出?我国必须做出何去何从的历史选择。

可喜的是,我国近年来已经开始做顺应历史发展趋势的文明转型,把未完成的工业化进程导入生态文明与生态经济建设的轨道上来,实现从工业经济向生态经济的战略转型。然而,目前的经济转型还存在不彻底性,主要表现为工业经济向生态经济的转型并没有提升到时代级别上,即我们的经济转型还没有行动自觉地进入到触动工业经济模式弊端的层级,转型还只是形势倒逼下一种外部治理的改良。

新旧文明形态转型必然是一个涉及到资源形态、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产业形态、科技创新范式等的重大变革,需要我们站在时代的高度上,从经济、社会、文化、生活、政治等方面进行系统的转型。如果这个根基打不牢,新的文明大厦建设不好,就会影响到下一个经济时代从起点开始的周期目标。中国正处在步入这个长周期发展目标的拐点期与奠基期,其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突破,如何在跨入下一个时代起跑中标准起点和跑道,从实现文明形态根本跨跃之奠基处走出来一条新路来。这就需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思想解放,需要跳出囿于工业文明框架中的生态文明观,代之以全新的财富观与价值观基础上的为新文明大厦莫基的生态文明观。也因而需要人类发展全新向标的蓝图参考。

第三次工业革命理论给出了支撑新文明形态的五大经济支柱基本框架,这五大支柱开启了新时代的大门,是在奠基意义上为人类走向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基本思路。整个系统是交互式、综合和无缝的,并实现了一个独立的技术平台。即这些彼此协同作用的支柱,将创建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新的经济模式。这就不仅能为我们提供大的背景参照,更可以弥补我们的短板,启发我们多一份有前瞻性的自觉和目光,在奠基层级上对本国转型进行总体设计时,选准落脚点,减少摸索中的盲目性。而如果能抢占先机,抓住和利用好第三次工业革命重大机遇,借机弯道超车,在工业化的半路直接跨上新文明时代列车,中国的发展必将如虎添翼,不仅会很快铺平与世界共赢的和平崛起之路,而且极有可能成为引领亚洲进入下一个伟大经济时代的核心力量。

冲破资源环境的制约、借力新能源和现代通讯技术的有机结合,今天的中国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具备推动和引领新一轮经济革命的动力与能力。第一是由我们作为环境压力最大国家转变而来的文明创新的巨大动力;第二是尚未完全实现工业化情况下,进入新文明转型的较低成本;第三是在长期探索中,我们已经积累起来了将世界大趋势与本国国情相结合的丰富发展经验;第四是具备了承担新文明创新所需要的时代高度与物质基础;第五是得天独厚的与低能耗、可持续的生态经济相契合的五千年文明的文化禀赋优势。错过前两次工业革命,让我们痛失了工业现代化发展的良机,这一次有了充分自信,十足底气的我们,再也不能迟疑,不能错过了,第三次工业革命是实现中国伟大梦想的新征程上再也不能痛失的良机。中国新一轮改革处在了人类发展的拐点处,必须顺应这一总趋势。两个历史拐点的交汇将改变中国,改变世界。

三、人类发展历史拐点处:教育该走向何方

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会常常为眼睁睁地看着某种现状应该变革却束手无策而痛心不已。耳旁充斥的是人们的大声疾呼与期盼。人们的疾呼反映了对教育现状的焦虑,对教育变革的望眼欲穿的等待与期盼。

然而,教育没有改革吗?这些年,为了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我国教育变革的脚步一刻未曾停止过,但是改革又往往事与愿违,天下足球网_ope体育官网-滚球*平台时候,人们并没有买账。这不能不让我们常常发问:教育怎么了?教育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研究经济发展轨迹和人类足迹脉络,乍看是超出教育范围很远了,殊不知,从国内到国外,近年来教育发展的障碍与变革的瓶颈恰恰出在人们对看起来似是超出教育范围的事忽略得太多了。

底特利希•本纳在他的著名论著《普通教育学》一书中写道:“自我们所知的人类历史以来,人类的共同生活,人的‘共存’就由六种基本现象决定。除了劳动、伦理、政治、艺术和宗教以外的第六个基本现象即是教育。”“人类实践某一领域的任何变化都会对其他所有领域产生后果,它的作用也要通过人类共存的其他领域来促成,这六种基本现象无法相互演绎或简化为更少的几个共存领域,而是相互影响,以至于任何领域都无法要求一种封闭的独立性。

按照这一原理,人类“共存”的六种基本现象,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共生本体。人类实践某一领域的任何作用,都必须通过其共存的其他领域来促成。然而,我们稍加思考便不难得知,如果我们的教育变革一直是在教育圈内打转,而缺乏跳出教育圈外的思考,不正是如同把自己关在时代笼子里,也把孩子们关在时代笼子里不能出来。这就好比是在一所被淘汰了的老旧的小屋里,那些“人类共存的其他领域”都已离开这所小屋,去造新房了,教育却茫然不知,仍坚持在原来的房间里变着法儿不惜代价地修补着老旧小屋。这种变革的结果可想而知。

稍加分析便可以看出,我们的教育已经怎么样远离了时代的脚步。我们知道,支撑现存现代教育大厦的地基是现代化,而现代化理论基础是以亚当•斯密《国富论》作为标志和起点的经济学思想。国富论的中心是什么?是以财富为核心的现代化,人类天生对个人利益的追求被得到无限的强化和鼓励。这是现代化意义的一个层面。现代化的另一个层面是理性化秩序,即马克斯•韦伯所说的理性化资本主义、非人格化的科层管理制度、核算投入产出的会计簿记制度等等。这套日益普及的现代公司管理制度,成功地实现了占有自然资源的生产效率最大化,使工业革命前所未有地加速了商品生产的过程,在经济、文化、政治乃至日常生活领域都成为了普遍的秩序法则。

现存的教育模式正是应前两次工业革命需要而设计的现代化教育,是前两次工业革命集中化规模化企业模式的缩影。第一次工业革命中出现的集中化理性化的商业模式一直延续到第二次工业革命。高度集中、自上而下的企业需要进行科学管理。科学管理的核心就在于企业采用高度集中、自上而下的管理体制,并将其应用于每一个工人。学校是培养工人的场所,需要培养适应这种管理体制的工人来适应第一、二次工业革命的要求。

历史上,自从科学管理的原则使效率变为新兴工业时代最重要的价值理念后,这种新兴的、现代企业的理性原则在公立学校系统中便开始流行,并成为最受欢迎的理念,最初是在美国和欧洲的公立学校系统中出现,随后很快传遍世界各地。培养高效的产业工人成了现代教育的中心任务。学校成了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和使其为权威主义和高度集中的企业服务的双重职能。

在高度集中的企业模式中,工人只是严格执行从上层得到的指令,并作为最底层的执行者用最有效的方式实现产出的最大化,而从不质疑所服从的权威。学校成了企业的一个缩影。单一校舍的小学校逐步让位于大型的、集中的学校。学生所学到的就是永远不挑战教师的权威,他们每天做作业,同时老师还为他们制定标准。学生的测验也是标准化的,表现则是根据时间和效率来评估。学生根据客观的标准被分为三六九等,学习成绩成为评价的主要标准。历经两次工业革命里程里,世界已经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可是这样的教育模式却我自岿然未动。

当今,国际新经济革命理论及国内变革实践都已经告诉我们,原有现代化的地基早已经现出诸多裂痕。有充分理由可以相信,“现代化”作为国家发展战略已经不合时宜,它让人联想到的是“投资”,是“能源消耗”,是“GDP”,是“世界第一高楼”,是“污染”,是“贫富不均”。而人类的视野亟需从单独追求财富向同整个生物圈的和平共处扩展,亟需同自身所居住的更大的生物圈共同体的起伏、节奏、周期保持一致,这是能使人类进入可持续的根本方向。在这个方向下,传统财产观念——鼓励获取物质财富和独占、排他的权利,将被全新的通过社交网络同他人分享经验的财产观所取代;传统的科学观——将自然视为对象,以客观、剥夺、解剖和简化为特征,致力于将自然变成商品的观点,将被全新的将自然视为关系的集合,融入自然之中,同自然建立一种伙伴关系所替代;传统的时空观——将空间视为一个装满等待开发的有用的资源的容器,时间则被视为可以用来加速生产过程、创造无限经济财富的工具,将被取代为空间是由活跃关系所组成的共同体,地球的化学组成部分不再被视为一种资源或财富,而是维持地球生命所需的复杂关系中的一部分。在时间的安排中,效率需要让位于可持续性,而不是单一的追求生产效率。

这就意味着:第一,200多年一直基于注重对自然的开发与利用的传统经济学理论大厦面临全面倾覆;第二,基于传统科学观、时空观而建构起来的知识体系大厦面临倾覆;第三,基于印刷技术和化石能源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垂直化、集权化、封闭化的学习大厦将被互联网扁平化社交平台倾覆。

现在上述这一切难道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深问吗?无论我们在怎么样变革,你只需问下,学生正在学习的知识体系有变化吗?为经济建设培养高效劳动者的教育观有变化吗?学生学习的方式方法有变化吗?尤其是政府官员们都在强制扫盲网络知识的情况下,我们的学校和家庭是不是还死死地把孩子与网络远远地隔离?如果基于工业化的现代化基础没有摇动,那么所有的改革都只不过是触动不到基于工业经济模式现代教育弊端的外部治理的改良方案。这才是当前教育问题的根本症结之所在。真正的变革应该从重新打地基开始。

正是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教育发展十字路口的分水岭,也正是这一望,我们看到了一扇开启新时代教育大门的窗口。

综上,首先,人类发展正经历一场巨变,如果说告别工业化社会,迎接新文明时代已是人类走出当前困境的大势所趋,那么,在全球绿色低碳的脉动中,这张蓝图的美好前景已经清晰可见,要关心它并跟上它的脚步,因为每一个地球上的人都不可能置身其外。其次,国内已经开启了全面转型大幕。十八届三中全会拉开的全面深化改革,历史性地交汇于第三次工业革命,中国复兴的本土经济理论思想正在孕育中,应该敏锐地意识到这一切将给教育变革带来的影响与挑战。这种背景下,我们不仅可以借鉴第三次工业革命理论来诠释中国的伟大实践,并借鉴其理论思想构建和创新中国复兴的经济理论思想,同时,应该敏锐地意识到这一切将给教育变革所带来的影响与挑战。最后,两个转型交汇面前,教育工作者都不能再置身度外,因为在当今,教育的问题已远不在教育本身,中国教育必须要跳出圈外去寻求正确有效的变革道路。

诸如“这个世界当前大致处在了什么状况”、“我们已经走过了哪些路”、“这些路将延伸到何方”、“我们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条路或那条路”、“又为什么不能再走这条路或那条路了”、“新的路在哪里、又将通向何方”等问题,都不只是经济学家或社会学家的问题了,而且成为教育工作者必须同时要面对的紧迫问题。

注释:①按照美国学者杰里米•里夫金的观点,第三次工业革命新经济体系的五大支柱:一是变燃烧碳基化石燃料的结构为使用可再生新能源的结构;二是将每一处建筑转变成能就地收集可再生能源的迷你能量采集器;三是利用社会全部的基础设施来储藏间歇性可再生能源;四是利用网络通信科技把电网转变为智能通用网络,在开放的环境中实现与他人的资源共享受;五是通过能源互联网实现分配和零排放的交通方式。这五大支柱构成的新经济模式将把人类带向未来社会。   

②有西方学者在阐述第三次工业革命理论时,预言“第三次工业革命”将是最后一次伟大的工业革命,它的建成将标志着两百年来大量劳动力所创造的商业传奇的结束,而由协同合作、社交网络和专业技术人员所创建的新时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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